都走了以后,郝兰欣的眉头却皱了起来,对田达林说:“这一百块钱咱可上哪里弄去呀?我手里现在就剩了六十多块了。还差三十多块哩,再说,这一冬天可就没个零花钱了。”
田青青一旁说:“妈妈,还不知道怎么样哩,你先发下这个愁干什么呀?不是还没看去哩嘛?”
郝兰欣:“你没见你奶奶这个态度呀?这是人家娘仨商量好了的板上钉钉的事了,今天把大家叫到一起,是通知一声要钱哩。看又怎么样?人家做好了局,看也看不出来。
“你大伯母也是一时猪油糊了脑子,想出了这个歪主意,你就顺着杆子往上爬。这可倒好,把你也卷进来了。你说明天你是跟着还是不跟着?”
田青青:“跟着怕什么呀?他们还把我吃了呀?!”
郝兰欣:“我是怕被你二姑知道喽。要是成了,皆大欢喜。要是成不了的话,你二姑得记恨。我寻思,她这样积极,保不住还吃着媒人钱哩。”
田青青:“她还要她娘家亲弟弟的钱?”
郝兰欣:“她这种人,谁的钱不要。见了钱和东西,比她亲爸都亲。”
田青青笑笑,转移话题问道:“妈妈,奶奶说她这一辈子做了一件错事,她做了什么错事呀,这么伤心?”
郝兰欣:“你大姑的婚姻。嫁出了几百里地,几年也回不了一趟家。为这,你奶奶没少流眼泪。”
“大姑?我还有个大姑?”
田青青惊奇地想。穿越以来,从来没听说过这个家里还有一个远嫁的大姑。她还曾经想过,之所以叫田冬云“二姑”,很有可能在姊妹行里她排行老二。老大不知什么时候夭折了。别人不说,她也就没问过。
现在突然间出来个大姑,反倒觉得很新鲜。
“我大姑是怎么嫁出去的?听二伯母的意思,好像是与四叔寻外地媳妇有关,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呀?”田青青又问。
郝兰欣:“我光知道好像是被媒人骗了。嫁的男人比她大一旬,十二岁。究竟是怎么回事,我还真说不清楚。这个得问问你爸爸。我结婚这十多年了,就见过她一回。”
田青青一心想知道王红梅话里的意思,便找到田达林,磨着他给她讲了大姑田冬梅的故事。
原来,田冬梅在家排行老三,比田达森小两岁,是田卢氏的大女儿。
田冬梅性格倔强,别看排行老三,因为是头大的女儿,十二、三岁上,就与母亲分担了家务,给兄长弟妹们做针线活。成了家里既干活又管事的小公主。
王红梅结婚以后,由于与田冬梅性格相似,二人谁也不让谁,经常发生一些口角。
有一次,为了一点儿不值得的小事,两人又吵了起来。后来发展到破口大骂,继而推推搡搡。
王红梅比田冬梅大一岁,个头也比田冬梅高。力气却没有田冬梅的大。推搡中,王红梅摔了个大跟头。
王红梅又气又恼,回到家中和田达森又哭又闹,非要田达森去打田冬梅不可。
一边是自己新婚不久的妻子,一边是自己的亲妹妹,田达森左右为难。一生气一着急,背过气儿去了。挺在庭院里人事不省。
王红梅结婚前没听说过田达森有这个毛病,结婚后也没赶上过,吓坏了。待闻讯赶来的田金河夫妇给田达森掐人中救醒后,王红梅收拾起自己的东西回了娘家。谁叫也不回来了。并扬言说,这个家里有田冬梅,就没有她王红梅,有王红梅,就不能有田冬梅。
还说她两个经常抬杠拌嘴,一致发展到推推搡搡,就是因为名字里都有一个“梅”字的缘故。两“梅”相处,必有一伤。
田卢氏听说了以后,认为女儿早晚是人家的人,不能因为女儿不要媳妇。便托人给田冬梅说婆家。并且说的越远了越好。
田卢氏的意思是不嫁在附近村里,出去个十里二十里的,省得整天价回娘家,给她“惹事生非”。
哪知这话被一个人贩子听了去。便假惺惺地上门来提亲。说t 市郊区j县是远近闻名的富裕县,很多外地姑娘都愿意往那里嫁。过门后,妇女都在家里拾掇家务,做饭。男人们才 出工劳动。
田卢氏动心了,便让田冬梅跟着媒人,去了五百里以外的t 市j县去寻婆家。(未完待续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