田晴晴一边骑自行车,一边在心里祈祷。
自己把人家留下来了,就得对人家负全责,要是出点儿什么闪失,如何交代大姑田冬梅?如何交代爷爷奶奶?
别看奶奶田卢氏不哼不哈什么也不管,眼睛却光盯着她的外孙男女。这其中也包括薛家小姐妹。田晴晴有时候也觉得委屈,觉得不被人信任。但想想自古就是姥姥疼外孙,这是血缘关系决定的,也就释然了。
田晴晴顺着上学的路一路猛骑,很快来到学校里。见三年级的教室上着锁,问了问住在学校里的老师,老师告诉她,住在外面的老师和同学们都走了。学校里再没有一个学生了。
没在学校里,也没在家里,路上也没有。那他能上哪里去呢?
此时正是三月中旬,地里的各种野花争相斗艳,蝴蝶在花丛里翩翩飞舞,正是游春的大好时机。
难道说他一个人到村外欣赏傍晚的春景去了?
除此之外,田晴晴再想不出别的去处。
学校在后街的西半截北面,南面的西南角上,有一片小树林。小树林的西边儿是一个葫芦沟,再往西就是田野了。如果去村外看风景,这是学校附近最近的一条路。
反正骑着自行车,速度也快,何不到那里去看看!
田晴晴心中想罢,直接奔着小树林而去。
小树林虽然不大,但里面长着很多红荆、小矮树什么的,站在中间的小路上,看不到外面的情景。是年轻人谈情说爱或者坏人躲藏的极佳处所。田晴晴走在里面,心里不由有些紧张。
在小树林里的小路上骑了没多大一会儿,就见树林西侧有一伙儿十一、二岁的男孩子围成一圈儿,每人手里拿着一根树枝,在抽打圈儿内倒在地上的另一个男孩子。每抽打一下,那个男孩子便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。
一种不祥的预感袭上田晴晴的脑海。
到那里没有路,骑不得自行车。田晴晴急忙扔下,飞速地奔了过去。
待到跟前一看,不是过来顺表哥又是谁!
人虽然趴着,那熟悉的书包、熟悉的衣服、熟悉的刚理的小分头,告诉了田晴晴一切。
田晴晴一下怒火中烧,上去把一个正要把树枝抽向过来顺的男孩子猛力一推。那男孩子站立不住,“蹬蹬蹬”倒退了好几步,“咚”的一声,蹾坐在了地上。
“你们凭什么打他?”田晴晴对他们怒斥道。
“他逞能百怪。”另一个男孩子说着,举起手里的树枝又要打。
田晴晴一把把树枝拽住,往怀里使劲儿一拉,又用力往后一推。这个男孩子被带的踉踉跄跄,由于速度太快跟不上,树枝一下脱离开手,“蹬蹬蹬”,倒退着也蹾坐在地上,并发出“咚”的一声,随即摸着屁股“哎呀”起来。
其他三个人见五个同伙倒了两个,气得眼红起来。一个男孩子指着田晴晴说:“这是我们男孩子的事,不用你个小破妮子来管。那边去。我的树枝可没长眼睛。”说着举起了手里的树枝。
也就在这同时,另外两个也把手里的树枝举了起来,三个人挥舞着,一同向着田晴晴抽来。
田晴晴被骂成“小破妮子”,已是心里气急,又见三个人同时把树枝打向自己,哪里还顾得多想,一个半旋身,把三个人的树枝都揽在手里,又是一拉一推。三个人也和刚才第二个人一样,踉踉跄跄的倒退了数步,“咚”“咚”“咚”,都蹾坐在地上,再也没起来。
田晴晴顾不得多考虑他们,连忙走到过来顺面前。见他身上没有血迹,放心了不少。忙把他扶坐起来,问道:“来顺哥哥,你感觉怎么样?”
过来顺一见田晴晴,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,“哗哗”流了下来。说不出一句话。
“现在不是哭的时候。我们得赶紧回去,看看伤的怎么样?”田晴晴说着,蹲下身子,让过来顺一只胳膊搭在自己的脖子里,然后站起,把他带了起来。想搀扶着他走。
过来顺一条腿残疾,蹬不上劲儿。那条好腿又被打得疼痛难忍,身子倚在田晴晴的身上,怎么也迈不开步子。
田晴晴见状,心一急,把什么也忘了。说了句“我背你出去。”把身子矮了矮,背起过来顺走起来。
过来顺比田晴晴大三岁,在这里住了一段时间,个子蹿高了不少,个头比田晴晴高出半个头。人也胖了,体重少说也有七、八十斤。
而田晴晴体重不足五十斤,背着过来顺,整个人被他掩没。如果从后面看的话,只看见两条小腿儿在地上迈动。(未完待续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