芍药与牡丹正在带人从吏部,周应秋府邸进进出出,不时还抓出人来,这让整个京城都颇为震动。
周应秋那是崇祯元年就上任的吏部尚书,是皇帝的心腹之人,仅次于户部尚书傅昌宗,他要是被查,足以让大明政坛发生大地震!
吏部不远处,一群人在观望。
“这周应秋看来是要真完了!”
“是啊,这样还能不完?皇上肯定是知道保不了,只能大方抛出来……”
“一个堂堂吏部尚书,本是要出将入相的,真是可惜了啊……”
“我现在更好奇,是谁会继任吏部尚书,我觉得啊,万历,天启年间的党争又要重来了!”
“未必吧?当今皇上可是英明神武,他能允许再出现党争?”
“这个由不得皇上吧?别看现在朝堂一片和气,谁知道里面是不是暗藏汹涌……”
“说的也是,反正也不关我们这种升斗小民的事,咱们还是老实看热闹吧!”
普通百姓都在议论纷纷,门外看着热闹。
真正涉及到里面的,都心惊胆战,惶惶不可终日。
周应秋毕竟是所谓的帝党二号人物,门生故吏遍布天下,尤其是在京城,不知道多少人忐忑不安,寝不安枕。
现在的大明朝野上下,终究还是脱不了‘朋党’二字。
张溥与熊文举坐在茶楼之上,两人都面色带笑,内心激动不已。
周应秋是他们第一个扳倒的朝廷大臣,只要这次成功了,他们就有信心在这大明京城彻底立足!
很快,他们看到芍药又带着人,急匆匆的赶赴吏部。
张溥冷哼一声,道:“一群无知妇人,居然也能入朝为官,还查起这等大案,朝政昏聩,可见一斑!”
熊文举目光在显得颇为英姿飒爽的芍药身上扫过,淫.邪一闪,笑道:“这不恰好,正是我等奋起,匡扶天下之时!”
张溥看着芍药等人又走进吏部,神色露出一抹向往之色。
这吏部掌管着天下官吏,他一朝一日,一定也可以踏进去!
熊文举见芍药消失,又看向张溥,笑呵呵的道:“张兄,这周应秋倒台,张老大人可就有复启的机会了。”
张老大人,张辅之,张溥的叔父。
张溥眉头微不可察的一皱,他不喜欢张辅之,这个人是老滑头,是他厌恶的人,厌恶的官。
就在这个时候,他们不远处一个茶楼内,王瑜阳押着一个两个青年,遥望着张溥两人。
一个是张辅之的下人,一个是周应秋的侄子。
“对对,就是他,熊文举,他说的,他是冯阁老的人,我才答应他的!”周应秋的侄子指着熊文举喊道。
荷花踢了他一脚,让他住嘴,又看向张辅之家的下人。
那下人颤栗着,看了眼又低头,好一会儿才道:“是他,老爷写信给京城,让我们都听他的,我们管他叫少爷。”
荷花一听,看向王瑜阳道:“五姐,怎么办,我们抓人吗?”
王瑜阳俏脸肃然,她已经卷入了一场大案,这案子极有可能涉及到‘谋逆’,可也由不得她脱身,暗自咬牙,道“抓,找几个可靠的人,在暗地里抓了,然后送入六扇门,派人看着,不准外人看,也不能让他死了!”
“是,我亲自去!”荷花道,押着这两人快速离开。
王瑜阳又看了眼在那喝茶,悠闲看戏的熊文举与张溥,目光冷屑,大步离开。
没多久,王瑜阳就来到一处废弃的牢房,这里是原本锦衣卫的地方,后来锦衣卫明面上的并给东厂,东厂经过删减,废弃了不少地方,现在被王瑜阳拿来用。
王瑜阳进来,牡丹一边修着指甲一边无聊的道:“这家伙,我只是摆出刑具,他就全都招了,没劲。”
陈于泰这位弟弟,蜷缩在角落里,瑟瑟发抖,大气都不敢出。
王瑜阳越发的不屑,道“给我说说。”
牡丹盯着自己的指甲,淡淡道:“陈于泰科举舞弊,行贿了冯铨,冯铨抓住把柄威胁周延儒,周延儒帮着暗中做了不少事,包括陷害周尚书。”
王瑜阳一只手抱胸,一只手撩着发丝,若有所思的自语道:“原来如此,看来信王没有牵扯进来。”
本来一脸无聊的牡丹顿时吓了一跳,陡然睁大双眼,失声道:“信王?”
王瑜阳瞥了她一眼,道:“陈于泰在哪里?”
牡丹看着王瑜阳,怔怔好一会儿才道:“五姐,我们跟着你,你可别害我们……”
信王要是卷进去,那谁都好不了。
王瑜阳没好气的道“行了,这种事用不着咱们操心,快告诉我,陈于泰在哪里?他是关键认证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