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,中午。
在一座小山上,高高的大篮子内。
曹文诏,尚桐并立,手里的望远镜不松手,观察着海面上的一举一动。
两人都十分有耐心,曹文诏是不骄不躁,尚桐是强耐着。
望远镜内,渐渐出现一些黑点,缓缓的,慢慢的,越来越多,聚集在一起,向他们这个方向驶来。
尚桐很紧张,有些局促的放下望远镜,向着曹文诏道“上将军,萨摩藩的人来了!”
曹文诏神色不变,望远镜转来转去,好一阵子才道:“他们汇报的没错,萨摩藩应该没有一万人,看样子也确实是混杂不堪,应该没有什么战力……”
尚桐神色动了动,有些僵硬的道:“上将军说的是。”再不堪的军队,也比他们琉.球强。
又过了一阵子,尚桐按耐不住,道:“上将军,我这就下去,亲自指挥,以防出错!”
曹文诏微微点头,没有说话。
尚桐见此,从大篮子上吊下,急匆匆的赶往萨摩藩要登陆的港口——他在那里已经设下埋伏。
曹文诏观察了半晌,不由得皱眉,轻声自语道:“奇怪,这些倭人为什么没有大炮,而且船也都比较小?”
曹文诏也在军院待过,接受过‘火器’的课程,知道火器‘炮’与‘枪’的理论联系,按理说,能制枪,铸炮也不难,而且炮的威力更大,作用更大,没理由不用。不止这一次,上次萨摩藩好像也没有动用火炮。
萨摩藩的船队越来越近,在望远镜下,近乎在眼底,曹文诏找了半天,一门火炮都没看到。
“有趣……”曹文诏自语一声。这么一来,事情就更简单了。
尚桐很快来到了港口不远处,他在这里设置了两千‘伏兵’,藏在数里外的山林里,密切的窥伺着港口方向。
桦山久守与平田增宗带领的船队已经在港口的不足五里外,船速慢了下来,所有人都眺望着首里城方向,目光炽热,内心焦躁,蠢蠢欲动。
他们太渴望了,一旦上岸什么都会有,银子,金子,宝物,女人,还有人头!
桦山久守与平田增宗站在最前面的船上,看着空荡荡,安安静静的登陆岸口,相互对视。
“增宗,你怎么看?那里好像还被清理过,特地欢迎我们?”桦山久守望着之前他曾登岸的地方,面无表情的道。
平田增宗听到这个称呼,眼皮跳了跳,不动声色的道:“听凭命令!”
桦山久守嘴角微翘,神色阴鹜,道:“琉.球妄图反抗我萨摩,一定要重惩!不过我们不在这里登岸,传令,继续南下,我们在下一个渡口登岸!”
平田增宗没有说话,转身传令。在转身的刹那,目光中阴狠一闪而没。
桦山久守的船队忽然转向,令埋伏着的尚桐措手不及。
密林里,尚桐的副将惊色道“大人,我们怎么办?萨摩换其他地方登岸了。”
尚桐眉头皱了皱,全心准备这么久的计划没用,他心里万分不甘,可也无奈,沉吟一阵,道:“走,与刘将军回合,这里没有留下必要了。”
“是!”
尚桐领着两千人,从密林出来,快步向他们预设的的关隘行军。
就在他们离开没多久,本来就要继续南下的萨摩藩船队,忽然打个圆弧,又绕了回来。
“哈哈,愚蠢的琉.球人,这点伎俩就想骗得了我桦山久守吗?”船头上,桦山久守大笑不止,无比快意。
平田增宗没有说话,静静的站在背后。
桦山久守的笑声戛然而止,猛然挥手,大声道“进攻!”
“进攻!”
他的声音传遍所有船只,飞快的汇成一句话,在海面上激荡,如同浪潮一般,涌向岸边。
尚桐已经发现他被骗了,恨的面露狞色,咬牙道:“继续走!”
尚桐带着两人,飞速的向着埋伏点走去。
他们很快就与刘文阗回合,在一处狭隘,弯曲的‘山间’。
这是连绵不绝的群山的一处‘缝隙’,最多允许五辆马车并行,几个弯曲,狭窄又难行,故有个名字:鸡肠道。
尚桐脸色铁青,看着刘文阗道:“刘将军,萨摩人太狡诈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