东陵翕然的虚弱的脸上勾起一丝微笑,“我哪有这么金贵啊!”
“那可不行!你现在就是金贵!快乖乖躺好,饿不饿?想吃什么?”巴特儿殷勤地问道。
东陵翕然笑着摇摇头,“我不饿,单于您不去看看珍珠吗?”
“她有奴隶伺候着呢!你啊!现在就别担心别人了,给我生个大胖小子才是要紧事!”巴特儿轻轻地揉了揉东陵翕然的肚子说道。
东陵翕然笑得有些苍白,“我现在都没显怀呢...”
“那不早晚的事?!”巴特儿喜于言表。
等撒满将药拿过来后,巴特儿细心地为她上着药,他一边抹着一边轻呼气,“疼不疼?”
东陵翕然摇摇头,心里万分苦涩,“不疼...”
可这份喜悦却不是真实的,若巴特儿知道这一切都只是个谎言,该怎么办...?这么想着的她皱着眉闭上了眼。
“翕然,累了吗?”巴特儿小心翼翼的问道。
东陵翕然点了点头,“有点...”
“那你先睡会,我出去。”巴特儿说道。
东陵翕然摇摇头,“我回我的帐子睡,单于您也累了,您也歇息歇息吧!”
巴特儿点点头,“好,那我送你回去。”他都不敢用力对东陵翕然说话,生怕吓到她肚子里的孩子,整个动作都十分小心,看着平日里如恶狼一般战斗的他此时如此小心,东陵翕然内心更是煎熬。
“好,您送我回来吧。”东陵翕然贪婪的说道。
进入帐子后,珍珠看着巴特儿和东陵翕然眼珠子更是瞪的巨大,她使劲晃动着身子,任凭粗糙的绳索摩擦着她的身体,“啊!!”
东陵翕然不自觉地叹了口气,巴特儿直接捧住她,“怎么了?是身子不舒服了吗??”
东陵翕然摇摇头,“没有,就是心疼妹妹...”
“你要是看不惯,我就把她放到别的帐子里。”巴特儿说道。
东陵翕然摇了摇头,“还是算啦,她也是苦命的人,和我在一起也能跟我作个伴。”
“好,都依你的!珍珠,阏氏现在怀有身孕,你千万不要大声喧哗,这次的事我就不再追究,若让我发现你对阏氏做手脚,别怪我不客气。”巴特儿冷哼道。
真是绝情啊...东陵翕然在心中感叹道。
“我没这么金贵啦!单于您快回去歇息吧!”东陵翕然拍了拍他的后背,“不用总担心我,我的男人是属于战场的。”
巴特儿笑着把她搂在怀里,“这嘴可真甜!等你好了我再好好欺负你。”巴特儿说完赶紧迈开大步走了出去。
娜仁在一旁惊得目瞪口呆,“阏氏,您...”她实在想不明白,刚刚还视死如归的巴特儿,怎么转眼间就变成东陵翕然身边的小绵羊了?
“跟着我多学学吧!”东陵翕然轻笑道,“把她舌头给我剪了。”
她说完就躺在了床上,转过身不一会就传来了匀称的呼吸声。
娜仁咽了口口水望着珍珠,该...该怎么剪?她颤抖着手走向珍珠,却始终下不去手,她无力地蹲在地上,就在这时丁旭彬低声说道,,“捏着下巴把剪刀塞进去转几圈就行了,没那么费劲,不过小心点,别把人弄死了。”
娜仁擦了擦不自觉流出的泪水,望了眼东陵翕然,在这种情况下竟然还能睡得着...她害怕的都要吐出来了,却又不敢得罪那个熟睡的女人,按照丁旭彬教她的,就听清脆的“咔嚓”一声,一块红肉掉在了地上,末梢神经刺激着这块舌头抖动几下。
看着自己手上的鲜血,娜仁捂着嘴就要吐出来,丁旭彬看着她这么弱小的样子勾了勾嘴角,“这就害怕啦?你是没在战场上待过,血都能到膝盖,真的是淌着血河战斗。”
“你...不怕吗?”娜仁轻声问道。
“到最后都麻木了,看着那些尸体,其实人有时候真跟畜生没两样。”丁旭彬轻描淡写的说道。
“那死呢?你怕吗?”娜仁继续问道。
“不怕,我只怕我死了,没人照顾我母亲。她受了太多苦难了。”丁旭彬说道。
娜仁听着垂下了脑袋,“阏氏其实是幸福的...有很多人独自一人承受着苦难,身后也没有铠甲保护着她。”
“只要你忠心,我同样可以成为你的铠甲。”丁旭彬就是像说着玩笑话一般说道。
可娜仁听来心跳却慢了半拍,“我...我先把这些血迹收拾了。”
丁旭彬玩弄着手中的一根稻草笑着摇摇头,看着她笨拙的样子更是引人发笑,“你从前是干什么的?怎么这么笨?”
撅着屁股的娜仁满脸通红,她转过头看了他一眼,正好对上了他的眼神,娜仁赶忙把头扭了回来,继续慌张的擦拭着地上的血迹,唯独那块红肉,她不敢下手去碰。
“就把它当成牛羊肉,没那么恐怖。”丁旭彬在她身后说道。
娜仁咬了咬嘴唇,终于下手把那块肉扔到了门外的看门狗嘴里。
她喘着粗气回来栽在地上久久不能做声。
“你在没成为俘虏之前是干嘛的啊?怎么什么活都不会干?难不成...你是妓院里的娼妓?”丁旭彬两眼放着光问道。
娜仁狠狠地瞪了他一眼,“你才是娼妓!我可是...”娜仁说到一半赶忙把马上要脱口而出的话又咽了下去,“那个...你渴不渴?”
“你可是什么?别转移话题。”丁旭彬追问道。
“没什么...”娜仁说着就要离开,丁旭彬直接飞出一把木刀定在了娜仁身旁的帐子上,“说。”语气也瞬间低沉了下来,“我虽然走不了路,别说你一个女人了,就算是十七八个大汉也不在话下。”
不知何时冷汗已经遍布了她全身,她咽了口口水转过身来,“我...我不是坏人...”
“我要知道你的身份。不然,我就让你当一次娼妓!”丁旭彬说着眼睛又一亮。
娜仁撅着嘴马上就要哭出来,她赶紧摇摇头,“不要...我说...我...我其实是楼兰最后的公主...父皇为了让我活下来让我从密道逃出,可...我却混入了匈奴人的俘虏行列里...”
丁旭彬听着不停的念叨着,“真够笨的,太笨了!逃出去还能又被抓回来...难怪楼兰能灭亡。”
“不许这样说!我父皇是很厉害的!”娜仁高声叫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