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王委员,您是打算先去茶陵呢,还是攸县?”
脸上写满了“谄媚”的黄图,也不顾自己一把年纪,在王角面前极尽阿谀。
“怎么说?”
见黄图都这个德性了,不用讲,肯定是要有些表示。
“嘿嘿……”黄图点头哈腰搓着手,然后谄笑说道,“好叫委员您知道,卑职老家便是攸县,世居的黄氏,在这衡东地面……多多少少呢,还能是帮衬一二的。”
“那真是要多谢黄局长的关照了。”
“不敢当,不敢当……”
“黄局长,那我是想去攸县?”
“好……哦不,不不不,卑职老家虽是攸县,也的确是攸县黄氏一族的成员。不过卑职岂能因公废私?”
“嗯?”
“哦不是,卑职的意思是,卑职有个朋友,乃是行伍中人,军中奇葩,也是跟卑职一样,久仰王委员威名……”
云山雾罩的说了一通,王角顿时明白了,这货是帮人做介绍呢。
还是个当兵的。
“是哪家的太尉?”
王角倒也爽快,笑着道,“黄局长,一回生,两回熟。在下来湖南,唯独黄局长对了眼缘,你我也算是朋友了吧。”
“是卑职高攀,高攀……”
见王角如此痛快,黄图也不装了,摊牌了,眼珠子一转,小声道,“王委员,卑职说的这个人,家中资产颇丰,但就是缺个门路求上进。他如今是安仁镇的团副,想要挪挪窝,可这年头,肥缺轮得到他?提着猪头,也得先找着庙门不是?”
黄图的官话说得极为顺畅,就是带着点所谓的“地上魔都腔”,只听他叽里呱啦说了一通之后,这才把事情给说圆了。
原来,在洣水的一条支流附近,有个以前镇守衡州东,且兼具盯着獠人和镇压盗匪的安仁镇。
这一镇唐军原本是很生猛的,能打能冲,衡州当年专治各种不服。
但随着太平年月的到来,驻军轮换是有轮换,但还是有那种家中小儿子不回老家落地生根的。
久而久之,就形成了“军屯”的效果,安仁镇的规模,早就不是当初的几千上万,而是一个十三万人口的大镇。
要是算面积的话,不比罗浮山的崇岗镇差多少。
就是穷了点,但穷谁也穷不到兵头身上。
黄图说的这个团副,已经是典型的坐地户,在安仁镇有茶园不说,还有各种山岭耕地。
换个地方,那就是典型的狗大户。
“黄局长,不知道这位太尉,到底想要求什么样的上进呢?”
“嘿嘿……”
黄图又低声笑了笑,“委员贵为‘湖南省新义勇安民委员会’的委员,又兼具衡州三县地方委员……这义勇编制,名额缺额,那还不是委员您……”
比划着大拇指,黄图的眼神简直猥琐到了极点,“一句话嘛!”
“我还有这权力?”
“哎呀我的委员,什么叫还有这权力?这可是湖南百姓众望所归,省内部堂殷切期盼,您就是晚生了三百年,要是三百年前出世,那绝对是凌烟阁中排前列,太极宫内穿紫袍啊。”
“……”
艹尼玛这马屁拍得太舒服了!
怪不得昏君都喜欢奸臣佞臣,凭心而论,这真不是他王某人意志不坚定啊,这尼玛实在是太爽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