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笑什么笑?!还让不让人睡觉了?一群乡巴佬。”
众人的笑声戛然而止。
李老爷子抬头往堂屋门口看去,老脸一沉;一个小女孩儿站在门口,全身穿着睡衣,一脸怒容。
一个三十来岁的青年女人被吵杂声吵醒,走出来一瞧,瞬间睡意全无,开心的笑着,“爹回来了,坐车累着了吧?您先歇着,我让席婶给您做点吃的垫垫肚子。鸣远,你陪着爹说话,我这就去找席婶。”
“不用找席婶了,席婶已经在做饭了;你下来,舟舟回来了,你也来认认人。”李鸣远目光冷戾地撇了一眼穿着上好纯棉睡意的小女孩儿,转而望向青年女人的目光温和了许多。
青年女人走下来,伸手摸了摸李沉舟的头,“这就是舟舟吧!都不用你介绍,我一眼就认出来,长得真像三弟和三弟妹。”
说完,似有若无的瞟了旁边的女孩儿一眼,眼中有着似有若无的警告;之前就看不上这冒牌货,现在真正的侄女儿就在眼前,这么一看,自然更喜欢侄女儿了。
沉舟白白嫩嫩的,脸上有点婴儿肥,头发黑亮;还有那份淡然和自信,往那儿一座就能感觉这孩子与别的孩子不同。再看边儿上的小女孩儿,头发发黄不说,皮肤也不如沉舟,还整天嚣张跋扈,阴阳怪气的。
两个孩子一对比,高下立见。
小女孩儿不服气,又不甘心,看到青年女人哄那个小女孩儿;小小的眼睛里写满了嫉妒,狠狠瞪了李沉舟一眼,转身进屋,砰一声关上门。
“舟舟,不用理她;一个冒牌货,还在家里作威作福的。我是你大伯母,来叫大伯母;大伯母这里有糖吃的哦,叫了就给你吃糖。”青年女人笑着从兜里掏了一把糖果出来。
李鸣远好笑问道:“红旗,你不是不吃糖么,咋还在身上装糖啊?”
“我不吃给舟舟吃啊!我听你说舟舟大概今天回来,上午下班的时候顺道去了一趟供销社买了一包。”许红旗嗔了他一眼。
“成,咋不成呢。”李鸣远瞧着李沉舟望着他们,“沉舟丫头,这是你大伯母;你还有三个哥哥,这会儿应该在睡觉,我去叫他们下来。”
李沉舟伸手拿过大伯母手里的糖,咧嘴甜甜地笑着叫人,“大伯母好。”转手把糖分给了沉舟和必清。
李鸣瑾见忽略了沉渊和江必清,也做着介绍,“大嫂,这是沉渊,沉舟养父母死后多亏了沉渊照顾沉舟,不然我这闺女啊!也不知道能不能活下来。旁边这个孩子叫江必清,因为沉舟师傅的缘故,他已经拜了沉舟为师,也就是沉舟的徒弟。”
“我知道,你大哥和我说过一些。”许红旗笑着又掏了一把糖给他们,“你们都是好孩子,以后在这里就当在自己家里就行;不过,咱们家都是男孩儿,肯定更喜欢女孩儿些,女孩儿得娇养,咱们都得多疼着些。大伯母刚才也不是故意忽视你们的,实在是咱家就沉舟一个女孩子,大伯母一直想要个闺女,结果,一连生了两个小子,见到沉舟就把你们给忘一旁了,你们可不能怪大伯母。”
刚才沉舟那一点不客气的小样儿,许红旗已经看得挠心挠肺了,她是真喜欢女孩子,更何况是自家的侄女儿,那就更是爱了。
“没事,谢谢伯母的糖。”李沉渊把糖塞兜里,面色有些冷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