子婴脑袋耷拉在樊哙耳边,轻声说道,“说来你可能不信,刘邦死前可是专门派陈平去杀你呢,狡兔死走狗烹,你以为你的下场有多好?”
子婴话只说了一半,刘邦的确死前下了密旨让陈平杀樊哙,但樊哙没被杀,刘邦就先病死了。陈平是个油条,不仅没杀樊哙,还把密旨拿给了吕雉看,吕雉的妹妹吕嬃可是樊哙的老婆,樊哙最终捡回了一条命。
“哈哈,都到了这一步还想着让我们起内讧。”樊哙手上更加用力,他不会相信子婴的话,因为此时的刘邦大营里还没有陈平这个人。
“信不信由你,寡人受命于天,自然能知道以后的事,等你见到陈平再相信也不迟。”子婴咬牙道。
樊哙嗤笑,“老子是和他一起从沛县出来的,他杀谁都不会杀我。”
“信错了人真是可怜啊。”子婴讥讽,“寡人对你们阵营每个人的未来都了如指掌,要是不听你们就只能认命了。”
子婴欲擒故纵,故意闭口不言。
樊哙本来是根本不信的,但越走心中越起疑。
萧何曾经多次提醒他,不要叫刘邦为刘季,他从来没往心里去。
加上子婴这番话,难不成刘邦称王后脾气变大,会因为这个事杀他?
古人相信一些很玄的东西,“大楚兴,陈胜王”的狐狸叫都能掀起一波浪潮。樊哙不是聪明人就更加相信这些。
“你还知道谁的下场,赶紧说!”樊哙皱眉问道。
子婴暗笑,这莽夫还是上当了。
“你不是不信吗?寡人又何必多费口舌。”子婴继续引诱。
樊哙心中又疑又惧,狠狠压着子婴的伤口,“老子问你,那个韩地的张良以后会怎么样?”
子婴疼的闷哼一声,眼珠一转,计从心来。
若是想要骗一个半信半疑的人,绝对不能完全说假话,要用真话来骗他,让他误以为是假的。
“子房先生可是韩地宰相之后,为刘季出谋划策,最后封了侯,比你的下场好多了。”子婴故意邪笑道。
樊哙有些相信子婴,但没指望子婴告诉他真话,脑中翻来覆去寻找话里的漏洞。
“不对,你骗我!”樊哙怒道,“张良是韩地人,现在每天都惦记着那个韩王成,怎么会死心塌地跟着刘季?他以后会叛离我们,对不对?!”
“额...这个...”子婴故作为难状。
“哈,果然让老子猜对了。”樊哙又气又得意,“老子没事就跟在张良旁边,他每天唉声叹气的,绝对有问题!”
“你别乱想,这可是污蔑忠臣。”子婴急道。
子婴是真的担心张良,博浪沙舍弃家财只为刺秦,被刘邦重用也不忘旧国,谋略超群,急流勇退,这种人子婴舍不得他被杀。
“不用多说了,营里老子最怀疑的就是他,你现在也没有用了!”
樊哙从怀里掏出一把圆刀,似是屠狗所用,身体猛的左侧,子婴的心口暴露在圆刀之下。
“其实杀你和杀狗也没什么区别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