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北地郡大半在南长城北,紧挨河南地,姑且给他好了。”子婴沉声道。
墨楚表情凝固半晌,确定自己没有听错。
“鄙人没记错的话,秦襄公为了夺回岐,丰二地,可是战死沙场。你倒是够阔绰的!”墨楚气道。
“寡人迟早会夺回来的,就算此刻不给,匈奴和翟国联手,也不是秦军能抵抗的。何必非要葬送胡夫人的性命?”子婴解释道。
“你刚刚可不是这么说的!为了个胡人,刚刚的血气就没了?”
子婴叹气不语。
“既然如此...鄙人帮你!”
墨楚抽刀在手,双目轻眯,朝着虚怜媞掷去。
“你要干什么?!”
子婴没来得及反应,削玉刀直直射向趴在马背上的虚怜媞。
虚怜媞尽力的抬着头,眼中闪着寒芒的刀刃逐渐变大。
铛——
董翳面色涨红,握着佩剑的手微微发麻,削玉刀转向刺进地中。
“竖子,也敢坏本王大事?!”董翳喝骂道。
“别轻举妄动!”子婴怒斥道。
“子婴,别忘了你为何来定阳!”墨楚急道,“他既已投靠匈奴,此约若签,九原,云中,北地,上郡。天下三十六郡,等同于匈奴占了其四。你却只有内史和陇西。他日迟早被吞掉,不如今日趁着他们不敢妄动,当机立断!”
“是不是...谁都要指责寡人?!”子婴忍无可忍,“楚国若是想打,让项羽派人来啊。他不是天下的霸王吗?打齐国能全力进军,北方的匈奴就交给一个城主?寡人若仍在咸阳,这烂摊子谁来收拾?!”
“子婴,你...”
墨楚气恼却也无力辩驳,项羽除了对付楼烦,从来没关心过匈奴一事。这也是他心中对项羽不满的地方。
子婴用力咬破食指,“寡人的玉玺不在,只能用手印了。”
“无妨,就按民间的方法来吧。”董翳笑道。
“王上,不要!”虚怜媞抬头叫道,“他就是个小人,就算签了,他们也不会和秦国相安无事的!”
子婴望向城下,摇头苦笑,“谁说寡人是为了国之安稳?寡人是为了夫人。关北四郡,夫人可当做寡人的赔礼,或是迟到的聘礼。”
虚怜媞一怔,眼眶含泪,“尉缭先生...”
“他不在,不用畏惧他。”
子婴将绢布装好,重新扔下城头。
“好!”董翳接过竹筒,打开大笑,“秦王果然是仁君,本王佩服。”
“少废话,快放人啊!”墨楚无奈叫道。
“寡人亲自过去。”
子婴说着,转身走下城头。
“子婴!”墨楚叫道,“你知道今日之后,秦人,乃至天下人会如何传你吗?”
子婴顿时停下脚步,“随他们的便了。”
墨楚不知怎地,格外痛心,“你若是像刘邦一些就好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