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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九十八章 枯木逢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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侯门嫡妻:锦绣权色,第九十八章 枯木逢春

“我大舅母来了?”乔蓁有几分吃惊地看向前来禀报的凝雁,眉尖微微一皱,当初与大舅父钱磊相认的时候,钱磊就说过会让大舅母钱金氏来给她赔礼道歉,只是后来这大舅母一直没来,倒是舅父钱磊几次说过抱歉的话,她也没真个放在心上。舒悫鹉琻

反正这钱金氏看她不顺眼,她也没有必要为她出现与否挂怀,只如今,她来见自己到底又是为了什么?

“钱大夫人已经在厅堂上坐着了,她说有急事一定要面见公主。”凝雁看到女主子表情凝重,忙又再度禀报,提醒她,钱金氏已然坐在墨院的正厅中。

乔蓁起来整理了一下衣物,这才出去见一下这个钱金氏。

厅里坐着的钱金氏,长相并不太起眼,皮肤较黑,眼睛白多黑少,上了年纪后更没见到多少富态,只那脸嘴看得出来此人颇厉害,她身边坐着一个妙龄少女,女子脸色较为白皙,双眼正悄然打量着这永定侯府,这豪门权贵之家果然处处都透着一股子夺奢华之气。

“娘,我们来了这么久,她怎么还没出来?莫不是把我们就晾在这儿了?”少女即钱磊的嫡次女钱黛晓撇嘴道,看样子是万分不满。

钱金氏瞥了眼女儿,“我让你不要来,你偏要跟,这会儿我们有求于人家,你给我安份点。”

钱黛晓这才闭上嘴巴,咬着下唇看向门帘处,好在这屋里应有烧地龙,感觉颇为温暖,只是这个表姐的架子还真大,不就是一个外姓公主吗?有什么了不起的?

等了又一会儿,门帘处才有了响动,钱金氏与钱黛晓母女俩这才赶紧看过去。

只见到一玉面芙蓉的年轻少妇由众人簇拥进来,一进来就脱下外面的白狐皮大氅,露出里面的团花刺绣的淡紫色立领衫子,下露出白色绣金凤尾裙,头上戴的点翠凤凰衔黄宝石的发钗,通身极为气派。

钱黛晓看得眼睛略为发直,一直听三哥说这个表姐长相是一等一的好,她还不信,直说三哥没见过长相好的美女,现在才知道名不虚传。

乔蓁将暖手炉递给代柔,朝前走近钱金氏,“这位定是大舅母吧?有失远迎,舅母请坐。”

这话说得客气有礼,却没有亲热劲儿,摆明了就是相互之间并不太熟络。

钱金氏的老脸略为严肃,想到以前这夫家外甥女落魄的时候,自己确是没有帮上一把,本也不想来攀她的高枝,只是现在情势比人强,到底是外姓公主,遂屈膝行了一礼。“大舅母来迟,公主不会怪我吧?”

乔蓁也没有客气地让她不用行礼,而是当即受了这一礼,“怎么会?大舅母家下事繁忙,我也是可以理解的。”目光看向那一身淡粉少女装扮的女子,“这位是?”

“这是小女黛晓。”钱金氏道:“晓儿,还不快见过表姐?”

钱黛晓忙上前给乔蓁见礼,“见过表姐。”

“起来吧。”乔蓁神色平淡地道,然后嘱凝雁再去上一碗新茶来,“舅母何时到京的?也没给我个信儿,我也好相迎一番。”

钱金氏再度坐下来,表情仍没有缓和,“这两日到的,公主有心了。”顿了顿,对于当年事她还是解释了一番,“以往是我这舅母当得不到位,对你们姐弟多有疏忽,你大舅父私下里也说过我多次,只是我终觉得没有颜面再来见公主,所以才没有登门赔礼道歉。”

这话是真是假,乔蓁也没怎么费劲去分辩,不过是一些客套话罢了,“舅母无须自责,这事都过去了,我也没再放在心上。”接过凝雁递上来的茶盏轻拨了拨茶渣子小茗了一口,然后才放到桌子上,“如今可是有什么难处?我们也是自家亲戚了,舅母但说无妨。”

这等于是开门见山的说话了,也正中钱金氏下怀,看到乔蓁这态度,她也渐渐放下心中的芥蒂。

表情颇有几分担忧的钱金氏道:“公主可要救救你大表哥与三表哥……”

这一出口就是哀求救人,乔蓁顿时愣然,钱伟豪出了什么事?“舅母,这是怎么一回事?你详细说来我参考参考?”

钱伟豪这人,其实乔蓁不太喜欢的,比起钱磊的坦荡与磊落,这三表哥颇为势利,对利益太过于执着,至于那大表哥,这人她压根儿没见过,听说他一直在江南本家镇守,极少会上京,她没见过也无可厚非。

钱金氏得了乔蓁这话,这才把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,原来钱伟豪与兄长出门到武夷山贩茶,在回程走的是水路,如今船行到了江州,被扣留在当地,说是钱家贩茶的手续不齐全,一直扣着人不放。

如今钱磊这当家人与兄弟钱砚已经赶往江州,本以为是没有疏通好官府才会这样的,哪里知道去了之后一直沟通不下来,后来干脆连消息也没能传回来,这钱家当家人出事的消息一旦传出去,钱家只怕一夜之间就会垮台,还有朱家在一旁虎视眈眈。

说到难处,钱金氏也红了眼睛,为了丈夫与儿子,她已经有段时日寝食难安,钱家在江南的势力都用上了,也没能把丈夫儿子都弄回来,最后没法,她只得日夜兼程赶往卫京,来向这个钱家外甥女求救。

钱黛晓也跟着哽咽起来,父兄如若真个出事,还没出阁的她势必要受到影响。

乔蓁没想到事情会如此严重,思及钱磊对她的好与看重,这心也跟着提起来,语气多了几分焦灼,不若之前那般疏离淡定,“这事情发生有多久了?”

“约莫大半个月了。”钱金氏按了按鼻子道。

“怎么这会儿才来说?”乔蓁不禁责道,语气也重了些许。

这话让钱金氏不禁愣然,本以为来求乔蓁出面相救必要费一番唇舌才行,哪里知道这么容易就能得到对方的准信,况且乔蓁这表情也不像是做假,这时,她也在为自己因为思量过多错过时间而后悔不已。

钱黛晓抹了抹眼睛后,一脸不可置信地看向乔蓁,来时祖母还说,无论如何都要求得乔蓁出面相救,这是他们钱家最有份量的亲戚。

“都怨我,想得太多,也不知道你大舅父与表兄们可有吃苦?”钱金氏这回越发泪流,这会儿有了主心骨,之前装出来的势也就顿时歇了。

乔蓁的表情也凝重起来,“舅母,此事我已知晓,会当即就与我夫君商议一下,看看到底是谁有意弄出这事来。”

钱金氏忙“诶诶”地应声,此时除了附和之外她也是没了办法。

“公主,世子爷回来了。”外头有站班的侍女忙隔着帘子禀报。

乔蓁忙道:“跟他说我在正厅,请他到这儿来。”看钱金氏现在的样子,只怕年彻出面说两句也会比自己更管用,再怎么样也得看在大舅父钱磊的份上。

钱金氏与女儿钱黛晓对视一眼,这么快就能见到年彻这外甥女婿,实在出乎她们的预料,乔蓁到底是外姓公主,真个有什么事,还须得在外面活动的男人出面才能尽快解决。

对于年彻的到来,她们是充满了希望。

没一会儿,年彻就亲自掀帘子进来,“你唤我来有何事?”话音刚落,就看到厅里有座上客,并且是两张生面孔,着重看了看钱金氏,对于钱黛晓则是一眼扫过,并未做停留。

钱黛晓却是再度看直眼,这表姐夫怎么生得那么好看?她从来没见过这样能用漂亮来形容的男人,并且这男人还极英伟,并不是那种娘娘腔,在他扫视过来时,她既害羞地低垂了脑袋,只觉得心跳加速。

乔蓁忙将钱家父子身上发生的事情简单陈述了一遍,并且介绍了钱金氏与钱黛晓,并且表示她的担忧。

年彻安抚地看了一眼妻子,然后再度看向钱金氏,“舅母先放宽心吧,此事待我查查看再说,若是舅父有个三长两短,此时必有消息传来,没有消息即是好消息。”

“世子爷说的是。”钱金氏忙道,“此事我们也只有暂托给永定侯府了,不然也不知道向哪方求救才是……”再度红了眼睛。

年彻看在妻子的份上随口宽慰了几句。

钱金氏的目的达到,也不好过多逗留,惟有携女儿起身告辞。

乔蓁也没有过多的挽留,毕竟有些话她要私下与丈夫说,这不是钱金氏合适在一旁听的,只是说如果有进展会第一时间派人到钱府去告知。

钱金氏自然是道谢的话,心定一些的她离去时脚步不再那么虚浮。

钱黛晓却是偷偷地回头看向年彻那张俊脸,这样俊美的男子居然已经娶妻了,真是颇为遗憾的一件事,卷了卷手中的帕子,她随着母亲往外走,最后的表情颇为依依不舍。

即至上了马车,她才掀起纱窗子看向年家这透着气派的建筑,心里颇为响往。

钱金氏没有过多地心思去理小女儿都在想些什么,丈夫与儿子占据了她太多心神,此地正恹恹地靠在软枕上闭目养神。

“娘,你说我时常来拜访这表姐,合适不合适?”

钱金氏没有留意去听女儿的话,只是随口“嗯”了一声。

钱黛晓一听这声音,以为母亲是应声了,顿时心花怒放,希冀着能再见到年彻,春天还没来临,少女心事就如春花绽放。

屋子里的乔蓁却是为钱家父子担忧,挥退一众的侍女与嬷嬷,她这才看向丈夫,“彻之,我总觉得这事是冲着我们来的,但愿是我多想,现在他们被扣在江州,以一方巨甲富贾来说,有几分不寻常。”顿了一会儿,“你留意没有,他们由头到尾没有提过钱的事情,如果不是为了钱,那必定会有更大的目的。”

年彻握紧她的手拉她到怀,轻拍她的背部安抚她的情绪,“我也有这样的直觉,我现在就下令让人去查,势必要弄个水落石出。”

乔蓁点点头,这事情她现今只能交由丈夫去做。

年彻吻了吻她的额头,“我知道你念着钱磊对你的好,可也别这样愁眉苦脸,我看着心里不舒服。”

乔蓁轻捶他一记,最后才是勉为其难地笑了笑。

泯江王府里入了夜更是处处挂上灯笼,太子的国丧是过了,但身为太子的亲兄弟,十五皇子刘汕也不敢过于放肆,就怕会惹怒越来越喜怒无常的父皇。

“王爷,嫡皇孙最近也在到处拉拢人心,希望能得封皇太孙,我们这边的动作也要加大才行。”有幕僚建议道。

“那是自然,这皇位不能再拱手相让。”刘汕表情阴狠地道,虽然身边聚集了不少人,但要达到登基称帝,还远远不够,“对了,我那位体弱多病的堂兄还是一力支持嫡皇孙?”

一提及顺王爷,立即就有人起来道:“王爷,顺王爷已经一意孤行了,应是劝不了,他的女儿盛宁郡主仍在劝说他中立,但收效甚微。”

“可恶!”刘汕气极,如果这个堂兄站在他这边,那么事情就好办得多。

“王爷,江州有信至。”

刘汕示意身边的小厮接过,然后打开来看,看完后他长舒一口气,“是时候要让年彻知晓了,你去安排一下。”吩咐其中一个幕僚。

他也要争取年家的支持,这样入主东宫的机会才会大增,当初有人给他提这建议,他还不想用,就是怀疑乔蓁这个所谓的圣公主对年彻的影响力是否有那么大?现在看来是自己这一招暗棋走得十分妙。

“王爷,我们可以适度向年彻卖个人情。”有人建议。

刘汕点点头,干尽杯中物,对于大魏这张皇椅,他势在必得。

就在当夜没过多时,年彻就收到了消息,坐在书房里,他玩弄着手中的纸张,目有所思。

乔蓁温了酒,亲自端进来,看到宽敞的书房里丈夫一人坐在宽大的椅子内,表情略有些阴暗不明,遂上前,将托盘放在桌子上,坐到他的怀里,“在想什么?”

年彻伸手抱着她,挑了挑眉将手中的纸张递给她,示意她自己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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